发布日期:2018 11-06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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道”很难用语言名相来界说,所以《道德经》第一章便说:“道可道,非常道,名可名,非常名”。 释迦摩尼佛说法(即“道”)四十九年,却说未尝说一个字,一再表示法(即“道”)不可说。虽然不可说,老子还是留下了《道德经》五千言,释迦摩尼佛还是说法四十九年,孔子、孟子、庄子等历代圣贤都在横说竖说这个“道”字。其实他们的说法都是方便说、应机说,皆假立名相,权作指月之指而已。
孔子说:“道也者,不可须臾离也,可离非道”。又说:“物有本末,事有始终,知所先后,则近道矣”。可见“道”是天地万物始终不能离开的规律性因素。天道运行,则日月互明,四时行焉,万物生焉!设使天道运行失序,小则风雨不时,灾害频仍,大则天倾地覆生灵殆尽,不堪言矣!人道之行则有家庭、民族、国家、仁爱、和平安定之社会秩序。人道失序,则伦理破坏,残杀竞逐,天下大乱,亦不堪言矣!绘画亦须画家尊道而行,如果画道失序,则画面散乱不成其画矣!
唐朝大诗人画家王维曾说:“画道之中水墨最上……”,我们姑且设定“画道说”始于王维。什么是“画道”呢?“画道”是历代画家把老子《道德经》中所说的“道”的概念引申到了绘画范畴。“画道”是绘画创作必行之道路,或者说是绘画之规律性认识。我们不妨说:“画道者,绘画之不可须臾离者也,可离即非画道”。
如何寻觅画道呢?《道德经》说:“无,名天地之始,有,名万物之母。故常无欲以观其妙,常有欲以观其徼,此两者同出而异名,同谓之玄,玄之又玄,众妙之门”。 “道”是天地之始,生物之初的原力,“寂兮廖兮,独立而不改,周行而不殆”,“吾不知其名,字之曰道。”从《道德经》的理论,我们晓得“道”不属于“有”,也不属于“无”,但却不离“有”和“无”。我们可以从“常无” 与 “常有”两方面认识“道”。“常”是恒常至真之意,“无”是空意,故“常无”可理解为真空,“常有”可理解为实有。“常无以观其妙”,可见真空含妙有。“常有以观其徼”,“ 徼”通“窍”,窍者示空,可见实有真空。一如太极图之太阴含少阳,太阳含少阴,阴中有阳,阳中有阴,相反相成,循环往复,以至无穷。 所以,我们可以从形而上和形而下(即无和有)两个方面去开启“道”这个玄之又玄的众妙之门。
从“画道”的角度看 ,形而上那个不可视层面属于绘画精神,即绘画文化内涵。形而下那个可视层面即绘画本身,包括笔墨、色彩、形式、内容乃至绘画整体的所有可视因素。更确切说,绘画精神是由文化内涵所衍生出的绘画审美观念,可理解为“常无”。观念虽然看不见,摸不着,却可衍生出相应的绘画形式,可谓空中之妙有。绘画形式属可视的“常有”,但此形式却依照相应审美观念而生成,这可视的艺术形式中的审美精神就是“欲观之徼”。 “常无”与“常有”两者交互动变关系就是“画道”的行迹所在。
画道”贯通一切画(本文中主要谈中国画之“画道”),觉悟“画道”对于画家来说是终生的追求目标。为什么这么说呢?因为“画道”是绘画的灵魂。不谙“画道”如人无灵魂,笔墨虽行,如同死物。“画道”是画家的眼目,不谙“画道”如盲人瞎马,徘徊迷途,全无定见。一旦觉悟画道,则如豁开顶门天眼,无论古今、美丑、妍媸、邪正、曲直皆洞若观火,取所当取,舍所当舍,不为盛名所欺也。
孔子说“朝闻道,夕死可矣”。可见悟“道”并不是件很容易的事,悟“画道”同样不容易。一般说来,求悟“画道”可由理事两途,由理者重经典、多思,由事者重实践、勤画。其实有其理必有其事,有其事必有其理,理事不二,无论重理重事,都须从绘画形式本身入手,这是因为道的属性是普遍显现于万事万物之中的,“画道”也一样普遍显现于所有绘画形式。为什么我们对普现于所有绘画形式的“画道”熟视无睹而不得要领呢?是什么原因障碍了我们的正知见?